发展完满人性视角下的美育教育研究

我们在忙着外在世界的“设计”，我们可曾对自己的“内在精神世界”进行设计？从长远的眼光看，我们的主要对手不是某个国家，而是不断出现的饥饿、干旱、无知和人口膨胀等。有鉴于此，我们必须投入“马拉松”赛跑的训练，而不是“短跑”训练。在这场“马拉松”比赛中，除非我们具有一种基于历史感的未来责任心，否则就无法取胜。一直以来，设计都是锦上添花的角色，从不是雪中送炭的利器；一直以来，客户就是上帝，使客户的商品卖的更贵是设计的价值所在；一直以来，设计都是被动的，被动地接受委托、被动地疲于奔命的应付客户需求。在一个行业里待得久了，有时会温水煮青蛙般忘记了最初的梦想，忘记了为什么而设计。面对市场，为了客户的需求？为了表达自己的个性？为了养家糊口？为了什么而设计，这其中的意图和态度反映的价值取向是设计的核心。其实，换个角度，设计可以走向主动，可以成为雪中送炭。探索的旅程，不在于发现新大陆，而在于培养新视角。

一主动设计的逻辑起点

作为一个有社会责任感的公民，该思考和做些什么，这是主动设计的逻辑起点。中国人民大学温铁军教授的观点很值得我们深思：乡土社会是中国八次危机软着陆的基础条件。现今把农民的土地剥夺，用激进的政策让进城打工的农民成为产业工人，是历史的进步还是倒退？历次危机所造成的代价只要能够顺畅向乡土社会转嫁，城市产业资本危机就能软着陆，否则就只能砸在城里硬着陆。而现在中国的城市化率已经超过51%，硬着陆造成社会动乱的危险已经开始。因为只要把乡土社会毁掉，就将不会再有危机软着陆的基础条件。所以，面对乡村空心化，乡土中国何去何从？走怎样的路才能使未来的中国生态与经济和谐共赢、平衡稳定前行？作为设计教育工作者，我们能为乡土中国做些什么？“安全农业、合作农民、稳定农村”被学者们总结为新时代下的“新三农”发展目标。农业必须为市民消费者提供安全放心的食物；农民只有联合起来面向市场，才有可能取得与消费市场对等的谈判能力，打通销售渠道；而让农民老有所养，少有所学，使农村成为稳定和谐的大后方，才能有扎实有力地进行城镇化建设。在统筹城乡发展的背景下，不断拓展农业的多种功能，发展多功能农业，不仅是新世纪的一项重大战略任务，也是整合各种社会资源发展农业的一次历史性机遇，具有重大的理论和实践价值。从整合设计的角度出发，在这个“大设计”之中，需要设计从业者有所作为。设计的介入，为这一进程提供了新的可能。一方面，随着设计从“物的设计”到“战略设计”的范式转换，设计已经从此前的“创意造物”拓展到提供一个能“促成”某种理想状态的包含“物”和“服务”系统的“整体性解决策略”。“新三农”的发展目标需要全新的战略转型。突破西方线性的发展道路，将“可持续发展”作为解决“三农”问题的基本原则及目标，需要从下至上地开拓性创新，以及全社会的合作与共同参与。新三农这个大命题，不仅给了“放大了”的设计学科的知识、方法和工具的发展以充分的实践机会，更给设计驱动“修复型经济”和可持续的“生产生活方式”的发展提供了空间。

二为社会公平主动设计

在整个20世纪和21世纪上半叶，设计因不同时代的风云际会从次要艺术变为“设计至上”，作为一个重要文化现象的生长，设计历史的描述是一个耐人寻味的过程，我们正处在这段历史之中。“设计师是架在秩序和混乱、自由和虚无、往昔成就和未来的可能性之间那道窄桥上的行者。”哪里有问题，哪里就需要设计，哪里就存在商业机会。北京的“小毛驴市民农园”和上海的“设计丰收”项目针对中国的城乡发展不平衡问题，思考设计如何可以主动介入以谋求解决社会问题的路径。国仁城乡（北京）科技发展中心(小毛驴市民农园)应用的是国外的一个模式，叫作CSA(CommunitySupportedAgriculture)，即社区支持农业，它是关于农业及粮食分配的一种新型的社会经济学模式。CSA模式起源于上个世纪70年代的瑞士，是消费者为了寻求安全的食物，与那些愿意生产有机食品并建立稳定客户源的农民达成供需协议，建立经济合作关系。后来，这种模式在日本得到最初的发展，目前在欧洲、美洲、澳大利亚及亚洲都有了一定的发展。北京的“小毛驴市民农园”以CSA模式获得了成功，在2010年收支平衡，2011年有了一定盈利，农园的客户也达到了700多户。它的运作模式是一开始就与参与者订好合同，风险共担并要支付一定的费用，市民可实地去参与劳动，并定期组织客户进行公益、亲子等活动。在我国现有语境下，农民与农业是“低下”的，农产品价格偏低，城乡割裂；而近年来，食品安全问题愈趋严重。CSA农场的出现，希望这些能得到改变，希望人们可以从经营良好的CSA农场上看到，农业是可以挣钱的，农民是可以获得更高的社会地位的。CSA农场在中国的出现与传播具有一种天然的“理想主义”色彩。这种理想除了“让更多人吃上健康的食材”外，还有更深一层的含义：改变农民与农业的社会地位。有机农业带来的不仅仅是食物，更是在传递人与自然和谐相处的生活方式。农业产业化的实质是对传统农业进行技术改造，推动农业科技进步的过程。设计为社会服务，实现为社会创新与可持续发展的社会良知。以前，能力强、执行力好，教育水平较高的中国年轻人，大部分都去做传统行业了；现在，有中国青年愿意走少有人走的路，愿意承担风险，愿意在创业过程中寻找成就感和幸福感。“小毛驴市民农园”和“设计丰收”这种看似田园般的生活，在上海财经大学社会企业研究中心的姚坤杰老师看来，是一个很好的社会企业案例。社会企业，这一概念来自于英国。1844年，英国若干名为“合作社”的组织从事企业活动以达成社会公益目的而非商业利润。20世纪末起，一些企业家开始关注社会公益事业，用企业管理模式解决与人权、环境、健康、贫穷、教育等社会问题。通常，人们把社会影响力投资直接称为天使投资，除了商业模式外，投资社会企业需要比投资一般企业更多的“耐心资本”。因为社会企业解决的社会问题非常尖锐，很有挑战性，找到市场和产生利润的时间会更长。

三主动设计何以可能

1设计的本质是解决问题

回归到人性的平衡是美育所追求的。无论在西方还是中国，美育都很早就受到人们的高度重视。美育，又称美感教育。即通过培养人们认识美、体验美、感受美、欣赏美和创造美的能力，从而使我们具有美的理想、美的情操、美的品格和美的素养。狭义的美育，极端的定义是认为美育专指“艺术教育”；其一般的定义是认为美育指“美感教育”、“审美教育”、“审美观和美学素养教育”；广义的美育，有人认为：“真正的美育是将美学原则渗透于各科教学后形成的教育。”美育定义由狭义而广义的过程中夹杂的另一个维度的变化就是：由形式美育走向了实质美育。所谓“形式美育”指的是以培养对象的审美素养（如审美观、欣赏美和创造美的能力等）为目标的教育活动；而“实质美育”则以上述目标为手段，追求美育的精神实质：人生的美学趣味和教育的审美境界。强调美育对诗意人生的促进功能已成为现代美育的核心。这样，美育概念就应在从狭义走向广义的同时，也实现由形式向实质的革命。同济大学设计创意学院院长娄永琪教授认为，设计曾在上个世纪的飞速工业化和消费文化的全面扩张中间扮演了极为关键的作用。在二十一世纪，可持续发展、非物质产品、公共服务等新思维与新领域开始进入设计领域，可持续的农业与食物网络就是其中之一。中国三十年快速的城市化发展给这个国家带来了不可磨灭的飞速发展，但是同时也带来了一些我们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在这里叫它病态城市和空心农村。上海市崇明仙桥村和大部分的乡村一样，劳动力流失，造成农业经济发展缓慢。也造成了农村的公共生活文化的缺失。这种城市化给城市带来了一系列的城市病。交通拥挤、房价高居不下，年轻人难以负担。如果照这样的模式发展下去，乡村将越来越多地被城市蚕食。我们不得不对这样一种方法说且慢。与其让城市越来越多地蚕食农村，不如通过设计思维，整合城乡资源，找寻另外一种发展的可能。

2可持续发展的设计观

上善若水，下行必践。“设计丰收”眼中的城乡关系，跟中国的太极一样是阴阳双生、城市互补的关系。就像太极的阴阳部分，如果你单独去看城市和乡村，他们都有在这个系统内无法解决的问题，但是如果把他们放在一个整体系统中来看，也许城市的问题刚好是农村问题的解决方法。农村的问题恰巧是城市问题的解决方法。“设计丰收”的愿景是建立这样一个城乡相互协作的网络。设计丰收把他们的研究方法叫作针灸式的可持续设计方略。如果把社会看作一个有机体，对社会肌体关键穴位进行设计，也会慢慢引起整个系统的改变。通过资源、人才、资金相互协作建立这样一个城乡网络。在社会肌体中这样一个关键穴位叫作创新中心，这样创新中心绝对不是单独运营，他们是一个相互联系的紧密网络。他们之间是通过相互的关联来促发相互的经济模式，他们每一个规模可以是小的，但是必须是接地气的平台，相互联系。设计应该认真地考虑地球的有限资源使用问题，设计应该为保护我们居住的地球的有限资源服务。伦理的设计必须有利于环境和生态，它应该符合人的尺度，是人道的，而且要把社会责任铭记于心。通过搭建以创新生态网络为基础的平台，不仅要解决城市病，农村的空心化问题，还能让政府和企业找到新的经济增长点，来减少社会矛盾。同时，为创业者和非盈利组织提供一个创业的环境，在社会关系中形成一种可持续的价值观。

结语

在价值观混乱的今天，重提价值标准的意义在于它一直在看不见摸不着地指引着我们的取舍，进而操控着我们的人生。设计，当它被一种对于地球和环境的深切关注所滋养时，就会产生一种道德的和伦理的视角。局限于对象的设计，常常使我们的思维方式走向死胡同，要么把满足甲方需求作为乙方的终极目标，要么沉迷在形式美法则中不能自拔。而扪心自问，除了满足甲方和自身的形式创造之外，乙方是否可以有其他的思维方式。乙方之所以受制于甲方，是因为甲方出资委托乙方去做事，那么，乙方可曾想过发挥自己的主观能动性去做事，而做事的动机方面，显然解决问题导向是正路。设计要给人以希望，冷静地思考我们在设计什么，为什么这样设计，以及我们的设计干预最终的后果可能会是什么，这些问题是伦理思考的基础。设计的精神意义何在？精神和实践互为因果、相互关照，设计理论使设计实践更加从容。从被动设计到主动设计的思维方式转变过程正是设计价值观重新确立的过程。消解设计的边界，走向解决问题导向的整合设计，综合考虑人、环境和资源的因素，着眼于人类发展的长远利益，发扬人性中真、善、美的方面，实现人、环境、资源的平衡可持续发展和协同创新，以行践言。

作者：王蕾 单位：郑州大学美术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