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影音乐艺术探究
本文作者:崔亚珏 单位:北京师范大学艺术与传媒学院
音乐是无界的,真正优秀的音乐能够讲述全人类的情感。而电影中的音乐可谓其灵魂,一部经典的电影一定有其经典的音乐,它会随着故事情节和人物个性而发展,和剧情一起起伏,与人物一起喜怒哀乐。好的电影音乐不仅能起到衬托情节的作用,甚至还能与电影获得同步的成功。
作为“第二语言”的电影音乐
优秀的电影音乐在影片中不仅可以起到辅助和推动的作用,还可以使影片深化。如在电影《荆轲刺秦王》中,当画面上出现秦王在空荡的大厅里拉着赵姬的手说自己统一中国的最终意愿是为了消弭战争,使每个人都可以自由生活的镜头时,作曲家赵季平在配乐中使用了代表战争的“金色的”小号,旋律中蕴藏的“以战争消灭战争”的动机弥漫在整个空气当中,音乐的展开使整个画面变得更加通透。而导演在此时让大厅外面的夕阳照射进来,光与乐的配合使整个影调都发生了改变,形成一种“金黄色”的视觉。当声音和音乐的成分进入到电影当中时,它们能够帮助画面结构更好地呈现。再如,在电影《大红灯笼高高挂》当中多次出现用胡琴和打击乐交织而成的音乐,一方面展现了特有的大院文化的典型特征,另一方面深刻地暗示了人物内心的动荡与失衡,以及急待冲破牢笼禁锢的渴望。这种肃杀感带给观众身临其境的感觉,因此可以使影片更加“入心”。
此外,在为电影选择音乐时还可以用已有的歌曲来进行情节的交代。这种方式不仅使现成作品演化成一种文化的信号,还可以使导演的创作深度得以展露。在电影《色戒》中当易先生和王佳芝在一家日本酒馆中相约时,易先生说日本人唱歌难听,王佳芝即兴起身演唱了一段《天涯歌女》的旋律,简单的音符但唱得易先生真情流露。王佳芝的歌声中唱出了时代给人带来别无选择和心灵困惑,也唱出了国难家难中个人的挣扎与彷徨。易先生杀人不眨眼,甚至是对王佳芝,但当他伴着歌声落泪的瞬间,观众们都会相信他是真的被打动,而且观众也会同样被歌声感动。这首原本在电影《马路天使》中表现少女情怀的作品被李安导演用在《色戒》当中,显现出了李安导演高超的“用音乐来讲故事”的创作艺术手法。音乐巧妙精准的运用使导演关照国家与个人命运的诉求表达的淋漓尽致,也将影片本身提升到了境界化的维度。
电影工业语境中的哲学思考
电影是多元艺术家参与的多元艺术工业的载体,不同门类艺术家合作时常会以某些标准或艺术哲学来作为衡量,而其中最重要的就是包括风格、结构、形式对位等等在内不同的层次“对位”在电影工业各个门类中的渗透。影片中音乐的选取和设计可以为电影甚至是整个后电影工业结构学、风格学内在与外在的内容奠定基础。所以作曲家在进行创作时要融入要运用艺术哲学的“对位法”帮助影片进行音乐设计,用音乐来阐释导演的意图,解剖导演整体的艺术思想。这样才能使导演的手法和作品永远流传。比如曾获奥斯卡奖的著名作曲家谭盾在就将深刻的哲学理念和《易经“》六十四卦”中的方法和运用到创作中,将电影中的声音,舞美,音乐,对白全部化解,使各部门之间除避免“竞争”之外,还能够与所有部门的融合和合作最大化。比如电影中人物在进行对白时,音乐选择一段长音,而对白过后则使用较为跳进的音型,这与中国哲学中强调的“你静我动”不谋而合。当在后电影工业时代中的音乐在进行风格、结构和内容上对位时,则要从世界文化和艺术哲学的角度去理解电影工业含义。同样在《夺命感应》中,配乐要“回答”影片抛出的问题:“Timeisonwhichside?”,谭盾选择了1964年滚石乐队演唱的“Timeisonmyside”,这种思想和内容的“对位”为电影所要突出的主题做了很好的呼应和解释。
而谭盾在《夜宴》中的创作则使电影与音乐达到像歌剧或芭蕾一样声画同步的效果,达到了内在思想和外在形式高度统一呼应。他在影片中一段六分钟内仅有几句对白的片段的配乐中将“钢琴弹成打击乐,把打击乐打成钢琴”。黑白琴键在音乐当中化作了威威大鼓,轻柔曼妙的慢板,或是急似雨点的重击,伴随着剧中人物的打斗而跌宕起伏、惊心动魄,画面中每一个动作完全在节奏的变化当中完成。这种“避免竞争”的声音处理方式使导演的美学意识和影片的结构在“对位”中得以充分实践,也使电影的哲学意味更加突出。
一部好的电影可以留下去的不是画面,因为画面无法传播,只有当中的音乐可以脍炙人口、广为流传。所以电影音乐既是艺术,也是技巧,更是文化。好的音乐可以讲述故事情节,渲染情绪,增强感情传递,使电影更立体,也可以使电影导演的手法和作品得以永远流传。在当今文化多元的语境下,我们要以多元的眼光全面了解电影音乐,同时也要以深刻的情感和思想创作电影音乐,使电影与音乐结合共同创造出音画交融、震撼人心的艺术精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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