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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络语言的文化审美

2021-4-10 | 语言文化

 

随着网络与手机等现代新通讯媒介的大范围普及,出现了网络、手机等交流平台,使得传统话语权主体逐渐消解,产生了适合于网络的时尚话语,为处于话语权边缘的平民提供了一个盛大的狂欢舞台。这种时尚语言重视文字与图画的表达效果,使用键盘输入,以论坛、博客、QQ等留言的方式进行交流,具有信息流量大、语言生动、活泼形象、有个性、呆板套话少、人情味浓、亲和力强的特点,对语言简练、醒目的要求格外高。年龄在10-39岁之间,具有初中及以上学历的网民群体成为创造、传播时尚话语的主要群体。网络丰富了人们的生活方式和交往范围,成为民众宣泄的渠道和欲望的出口,平民文化的平等和参与精神渗透进了主流话语。社会整体的价值取向越来越多元化,流行文化和娱乐方式也日趋丰富。

 

一、网络环境下时尚语言的狂欢性

 

“狂欢”是俄国现代文艺理论家巴赫金文化诗学的核心概念。在巴赫金那里狂欢性就意味着无等级性、宣泄性、颠覆性、大众性、虚拟性。在网络普及的当今社会,网络空间把这种性质淋漓尽致地表现出来,并且这种由网络空间夸大的性质在不断地现实化。信息技术的发展,尤其是网络技术的兴起,正在改变着公众的阅读方式、思维方式,并使人们的审美方式及价值观念发生了急剧的转变。网络已不再仅仅是一个信息交换的媒介,更是大众娱乐狂欢的文化广场。因而在网络世界里,任何一次偶然事件都有可能衍化成一场声势浩大、影响深远的事件。网络时尚语言具有以下特点:

 

第一,网络时尚语言的形式不循规蹈矩,充满对规范的嘲弄,扰乱了传统语言的秩序。网络时尚语言不遵循现实每一种符号的使用场景与组合要求,而是文字、图片、照片、数字、英文、拼音、图形、标点、运算符号任意组合与表意,随便链接和镶嵌,自由粘贴和插入,怪词、错字、别字、病句变成了幽默与调侃,从以下这道网上流行的“网语扫盲班入学考试”的试题可见一斑:“泥表酱紫PMP,小心偶给泥彩色笔。8147,偶只是粉想让泥开心。偶有事,==。”这段文字的准确意思是:“你不要这样子拍马屁,小心我给你点颜色瞧瞧。不要生气,我只是很想让你开心。我有事,等一等”。追求时尚个性的年轻人搭乘网络快车,制造出了一个又一个语言狂欢,网民们在集体使用这些网络语言当中获得某种语言快乐。

 

第二,新兴文体带来了时尚语言狂欢及网络语言创新。网上涌现出了不少新兴文体,从火星文、LOLI体、蜜糖体、回音体、梨花体到现在流行的菊花文,不断续写着一场场网络时代的语言狂欢。网络语言的创新,就自然被新新人类选为最佳的展示方式和表达途径。当前,使用“菊花文”的网络群体多为“80后”、“90后”,各种奇形怪状的语言符号、文体形式不仅很好地宣泄掉堆积他们心中的激情,同时也起到吸引世界目光注视的作用。这些新兴文体多数采用生僻字、异体字,利用了字本身的视觉特征,符合青年人的审美习惯,与网络语言生动、创新的要求贴近。但是流行并不意味着生僻字、异体字的复苏,一些认可度低的新造字,一段时间以后,会随着人们兴趣的减弱而淡出人们的视线。

 

第三,网络流行语和时尚流行语的恶搞式拼贴带来了平民话语的修辞狂欢。恶搞作为一种在娱乐消费、网络影像时代下出现的新兴文化现象,以一种自由肆意的文化姿态颠覆、解构了精英文化,使原本就众语喧哗的文化生态环境呈现出更加多元的态势。恶搞主要指经拍摄、剪辑和拼凑的视频、图片、音乐或者话语等,它以戏谑性和反讽性的方式将人们耳熟能详的东西进行解构,制造出修辞狂欢的感官盛宴。网民们恶搞大腕、名人、英雄人物、红色经典,网络技术的易操作性和普及性成就了人们直接参与网络恶搞的欲望,艺术潜能从而也得到了空前的释放。尼葛洛庞帝说:“数字化高速公路将使‘已经完成、不可更改的艺术作品’的说法成为过去时。给蒙娜•丽莎脸上画胡子只不过是孩童的游戏罢了。”[1]

 

张飞穿上女人的衣裙,刘备头上长出兔子耳朵,曹操和周瑜打篮球已经不是希奇的事情。“恶搞”这一具有草根性和民间化的制作形式迅速引起共鸣,成为虚拟世界里新的娱乐形式和表达方式,一时间网络江湖菜鸟群起,“众神”狂欢。“恶搞”这种表达方式和修辞问题以及娱乐的新走势问题,说明在中国话语霸权的时代早已过去,当下的文化语境已相对宽松和宽容,话语权阵地也不再森严独断,多元化的思想观念获得释放渠道。

 

二、网络时尚语言狂欢背后的内在缺失

 

有些网络语言粗痞,文风刻薄,对骂互损,如:“TMD(他妈的)、WBD(王八蛋)、P(屁)、NQS(你去死)、SHIET(狗屎)”。这些语言让许多语言文字专家与社会教育工作者忧心不已。有人提出规范网络语言,使之优化、净化、美化。网络语言文风矫情、浮华,辞藻精美,情感汹涌,咏叹不尽,充满夸张、无病呻吟、骄饰、喜剧式的打赌与发誓、江湖郎中、商贩式的吹嘘、炫耀。如“爱一个人需要理由吗?不需要吗?需要吗?不需要吗?I服了U!”这些使我们认识到话语狂欢背后存在着内在缺失。

 

网络虽然可以狂欢,但却是孤独、虚拟的狂欢;在线虽然自由,但却是暂时的、不稳固的自由。一旦进入网络空间,就是从稳固的世界迈入了光怪陆离的变形王国。“如果说哪里有‘存在之轻’的话,它就在电子王国中。”[2]

 

沉湎于其中的人们忘记了现实,忘掉了“白昼及其烦恼的纠缠”[3],但是人终归还是要回归现实的,这种想象性的网络自由,使主客体关系扭转,主体被客体、被符号吞噬,主体的反思力已不存在。因为充其量仍然属于自言自语,它不能带给我们任何物质的帮助,只能给我们带来暂时的精神抚慰;它的最大“贡献”就是拓展了网民们的虚空与虚无……总之,网络时尚语言是一道奇特的文化景观,是一种重要的社会文化现象,它对生活的诸多领域都有着巨大的冲击和影响,甚至在一定程度上改变着人们的精神生活和思维方式。但是由于受到语言意思表达上的独特性、象形、谐音等特点的限制,没有固定的词汇系统,更谈不上语法,以及形式更新快速性的限制,使它更多地流行于年轻一代中,渗透面就有了局限性。同时我们也要注意网络时尚语言的狂欢不能没有原则和界限。一向缺乏道德自律和理性认知的网民们应设立自娱自乐的禁忌规范,完成道德的自我完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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