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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生态批评审视生态建设现状

2021-4-10 | 生态建设论文

“生态批评”作为一种文学和文化批评倾向,旨在探索文学与自然环境的关系。“‘生态批评’是由生态视野观察文学艺术的一种批评模式,是生态文艺学的批评实践,或称生态文学评论。”[1]我国较早研究生态批评的学者王诺说:“把生态批评定义为研究文学乃至整个文化与自然关系的批评,揭示了这种批评最为关键的特点。作为一种文学和文化批评,生态批评有着显示其本体特征和独特价值的主要任务,那就是通过文学来重审人类文化思想的合理性,来进行文化批判———探索人类思想、文化、社会发展模式如何影响甚至决定人类对自然的态度和行为,如何导致环境的恶化和生态的危机。”生态批评就是要“历史地揭示文化是如何影响地球生态的”。[2]

生态批评的哲学基础可以归结为:生态整体主义,也称生态主义。当前生态批评以及生态美学研究者大都从生态主义出发,建立符合自然界发展规律的和谐生态哲学观。在生态批评理论建构过程中,有人提出生态主义的出现标志着人文主义的终结,面对自然环境的严重恶化,物种频频消失的现实,提出反人文主义的质问:“人类眼睁睁地看着自己一天天地走向死亡的道路,不禁自问:这是人文主义的必由之道吗?”[3]并提出建立新的“思想范式”———生态主义,以此反对人文主义为中心的人类中心主义。这样就把生态主义与人类中心主义对立起来,引入生态整体论,否定了人类中心主义。也有人主张生态批评不能离开人文关怀,要在生态批评中引入人文关怀。那么,如何正确理解生态主义与人类中心主义之间的关系?笔者认为,生态主义与人类中心主义并不绝对对立,在反对惟发展主义、消费主义等意识形态基础上,建立具有终极关怀性质的本体论的人文性话语,坚守诗意生存、诗性智慧、精神和谐的生态主义理论。在生态批评视域中,融入现代人文关怀,在理性思维的支配下审视当前的生态建设,进而建立理性的生态批评理论,将会对生态文学的健康发展具有重要的价值和现实意义。

一、尊重生命的和谐:生态主义的积极意义

王诺说:“20世纪的上半叶的生态伦理思想,可谓生态批评最直接的精神资源,其中最主要的是史怀泽的‘敬畏生命’伦理和利奥波德的‘大地伦理’。”[2]建立在生态伦理学基础上的生态主义否定人类是世界的标尺,主张在尊重生命的基础上,尊重自然,尊重一切生命体,尊重万物存在的权力。

以生命平等伦理思想为基础的生态主义否定了人类中心主义的合理性,对长期占据人类思维中心地位的人文主义予以质问和批判,并要求人文主义作出深刻反思。人文主义的核心思想就是人类中心主义,人类中心主义强调自然界以人为中心,人是万物之灵,万物之主,是自然界的标尺,对自然万物有主宰的作用。在这一传统思想支配下,人类文明发展进入现代化高度。但同时,人类文明发展的负面作用明显地表现在人类赖以生存的环境严重恶化。人类生存环境恶化,工业化发展带来的对自然界和人类自身毁灭的现实,让人类自身产生了行将毁灭的恐惧。生态主义认为,这一后果的产生,人文主义应负主要责任。在人文主义理想与现实矛盾日益突出的当下,人类开始关注自身的健康生存与持续发展,生态主义提出非中心化的生态伦理思想,建立生命整体论,把生态系统整体利益作为最高利益来追求。整体论为文学批评提供了一个新的哲学维度。

生态主义首要的主张是“自然为本”,回归自然。在生态主义看来,真正的智慧在于融入自然,取法自然。只有尊重并真正融入自然,“才能成为真正的智者,才能超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3]生态主义认为,大自然是一个有机的整体,整体利益高于任何个体的利益;人只是大自然的一个部分,人类不能为了自身的狭隘利益而无度地劫掠、挥霍大自然的资源,生态恶化的原因在于人类工业文明的发展,人与自然的冲突直接伤害了自然,也伤害了人类自己。呵护自然,呵护生命,是人类必须选择的新的生存价值和文明取向。

因此,生态主义极力地反对人类中心主义的“中心”论。在生态主义看来,人类为了自身的发展,在失去理性的狂躁中,向自然界索取无限的物质利益,并且以破坏或毁灭自然的方式索取,以此满足人类自身的现实发展欲望。人类文明的发展史证明了人类自身建设与发展的成就显赫,以及科学技术在人类物质文明进步中的重要作用;但是,人类在实现自身快速发展的同时,也严重破坏了自己的生存环境,物质文明的突进与道德良知的低落形成鲜明的对比,暴露出的是人类发展与建设的狭隘群体利益观、消费享受价值观,对自然环境特别是对人类以外的其他生命严重摧残。环境恶化、部分物种相继灭绝、能源越来越紧张、生命健康伤害事件此起彼伏,成为人类文明发展中难以解决的现实问题,也是急需解决的全球性问题。解决这一问题首要的任务是在文化思想层面对人类的文明建设与发展进行反思,找出我们文化思想内在的自私、狭隘与欲望无边,进而建立新的发展观和生存观念。在这种反思基础上,生态主义提出了“敬畏生命”、尊重生命的生态伦理思想,带来生态批评的一次新的思想革命。

强调对生命的尊重,这是生态主义的先进性。在生态主义与人类中心主义两种似乎对立的思想中,实际上都涉及到一个概念———环境。传统的人类中心主义认为环境是人类生存与发展的条件系统,自然界的一切物质和非物质都在为人类更好的生存与发展提供可能。而生态主义则对环境主义提出批评,认为环境主义仍然是人类中心主义的另一种说法。生态主义提出“生命圈平等主义”观点,主张在生命圈内一切生命都同样拥有生活、繁荣的权力,并在更大的空间中实现自身的整体发展,在这个整体生命圈内,人类也只是其中的一个组成部分,人与其他生命形式在道德地位上是平等的。这一观点就是自然界整体观,在理想化的建设想象中给自然界的发展描画了一个和谐共生的理想蓝图。生态主义从根本上质疑当前的政治、经济和社会制度,以生态主义理论来反对人类中心主义,借以警示人类:在实现自身建设与发展的同时,与自然万物和谐相处,建设生态和谐的生命圈。这成为生态主义的进步性与合理性的理论支撑。

生态主义影响着文学作出新的“思想转向”,对传统文学中的“征服自然观”、“欲望动力观”和“惟发展观”等都作出了现实性的诘问和批判。在文学创作与批评中,从传统的高扬人类对自然的征服与改造,转向对自然界是一个大生命圈的观念的认同,以此探寻文学创作与批评中新的文化思想内涵。因此,生态批评带来的文学理论建设的思想革命,对文学批评的标准和思维方式的变革都将产生新的启示,具有明显的现实意义。同时,也为文学界提出一个新的问题:在生态批评中,是否绝对放弃人类中心主义?现代文明视野下,人文主义对和谐生态的建设还有没有现实关怀价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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