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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方庙会的艺术文化探索

2021-4-9 | 文化理论论文

在舞蹈的同时还进行吟唱,担经挑的唱词内容非常广泛,从神话传说到日常的生活琐事都可以成为担经挑的唱词,有许多经歌都是历代口传下来的。但随着时间的流逝,现在的担经挑的舞蹈形式也已经改变了很多,巫舞娱神的设想已经更多地转向人们对娱乐的一种追求。守陵人的说唱淮阳庙会上聚集了一批所谓“守宫的人”。她们长年居住在伏羲陵庙中,聚集在道仪门下,多为50岁左右的女性,每天粗茶淡饭。白天向人传经宣讲伏羲的事迹和功德,劝人多做善事,弃恶扬善,晚上就在庙中休息。伏羲陵的道仪门,又称为“礼仪之门”,在古时,前去拜谒和祭祀太昊伏羲氏的帝王君臣及平民百姓,凡到此处,都必须整冠弹尘,端庄仪表,恭恭敬敬地严肃前行。此门意在提醒人们要成就美善的德性,古人语:“百行德为首。”德为事业之基,未有基不固而栋宇坚久者。此门启示世人要“进德修业,德才兼备,以德为先”。所以,这些“守宫的人”根据遗留下来的遗俗进行传经说唱,传经的方式大多是以唱为主,曲调固定,许多经歌也是代代相传遗留下来的,内容丰富,大多是与伏羲、女娲事迹有关。在太昊庙会上,可以看到人们对伏羲和女娲的崇拜,已经被作为一种文化,成为人们在社会活动中的实际指南,与人们的现实生活交织在一起,正如马林诺夫斯基所言:“神话的继续存在,并不专靠本身故事的叙述所引起的文学兴趣,它乃是一种原始现实的描述,而发生作用于社会的现行制度和活动中,它的功能就在于它能用往事和前例来证明现存社会秩序的合理,并提供给社会以过去道德价值的模式,社会关系的安排,以及巫术的信仰等。”[1]所以说,“一切宗教的崇拜可以说是人类利用宇宙神秘力来满足他们愿望的一种尝试。”[2]而“宗教在它的整个历史过程中始终不可分解地与神话成分相联系并且渗透了神话的内容……所以,人们在创作传说的同时,也创造了人类的文化历史,并且利用传说中的历史人物,按照自己的心理愿望和道德准则来神话人物,展现了人们的意趣旨归。

摸子孙窑和还童子

子孙窑是位于太昊陵显仁殿基石上的一个石孔,人称“神媒石”。别看它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在这里却极负盛名。据说,用手摸一摸这个圆孔不仅可以得子得孙,并且还可以保佑子孙健康平安。子孙窑的直径约7厘米左右,深度约有一指左右。传说在原始社会时期,就有摸子孙窑求子的习俗,“洞、窑”之类的实物,无不寓含着对女性生殖崇拜的文化内涵。因为在远古时期的母系氏族,人们只知其母,不知其父,从而形成了对女性生殖的崇拜。在庙会期间,前来求子许愿的香客,一般都要到显仁殿里摸子孙窑,一位工作人员介绍说,历史上这样的石砖已经换了多次。这块是1985年才换的一块青石,短短的20多年时间,又摸出了这么大的一个圆孔。其实生命意象是民俗文化下积淀的文化果实,传达出了人类生生不息的生命意识,正因为如此,太昊陵庙会所具有的深厚文化内涵,才能成为庙会永恒的生命意象符号。“还童子”风俗是代表还愿的一种习俗,如果在太昊陵摸“子孙窑”或拴娃娃得子以后,待子女长到十二岁时要举行的一种还愿仪式。前来还愿的队伍浩浩荡荡。男孩子走在中间,身披“十”字形红绫,胸前扎成大花,前面用唢呐和喇叭开路,而跟在后边的是手提贡品的父母、爷爷、奶奶。在燃放鞭炮的情况下,喜气洋洋地在伏羲陵绕行一周,报告人祖已经喜得贵子,请继续保佑,而后解下红陵,将其投入陵前燃烧的香火中。通过摸子孙窑、拴娃娃和还童子这些民间信仰活动可以发现,人们对生命繁衍最本质的追求与渴望。特别是传统的封建思想观念,妇女的主要社会地位取决于能够为家族生育男性后代,才能得到社会的尊重和认可。但是,由于某种原因,在没有实现这种愿望的情况下,她们就想借助神灵的力量,帮助实现自己的愿望,从而获得在家族和社会上受尊重的权益。也正如此,在淮阳庙会上,大众对子嗣的渴求,就在太昊庙的祈求中被凸显出来。

泥泥狗

从泥泥狗古朴的形象和身上的原始图案,透露出远远超过自己重量的文化信息,它与人祖庙会中的各种民俗活动对庙会的意义进行了很好的阐释,成为人祖庙会的传播者和纪念者,发挥着自己的重要作用。所以,在淮阳庙会期间,南来北往的游人,到太昊陵后,都要买一些泥泥狗带回去,不仅可以沾沾泥泥狗的灵气、福气,还可以驱邪避灾。泥泥狗所赋予的神圣功能,使它成为庙会中的主角。淮阳庙会除了保留古老的信仰传统外,还有一个最大特点,就是太吴陵庙会的规模和影响在中原地区首屈一指,带动了当地的经济和文化的发展。据有关数据统计,早在1998年3月19日到4月18日(农历二月二至三月三),就有4800多家商户从事商品交易活动,成交额达1760万元,门票收入超过百万元。参与人数较多,已达到30万人次。仅2008年农历十五日,前往陵庙祭拜敬香的游客就达到了825601人,创下单日参与庙会人数之最。2010年,经有关部门初步统计,朝祖会前5天,游客就突破了300万人次,实现了文化旅游产业经济的新跨越。其实,早在民国时期,人们在赴伏羲陵祭拜的期间,都已经主动结成了进香的统一组织“朝祖会”。在成书于民国年间的《淮阳乡村风土记》中,蔡衡溪就简略地描述了“朝祖会”的有关情况,并称其为“迷信之组织”[3]。人们对庙会的虔诚信仰,其实反映了对美好生活的追求。“庙会文化已绵延了千余年。庙会是文化传承的一种形式,不少民间艺术形式是庙会文化所特有的。有些民间艺术形式今人已经不熟悉了,有的已失传了。研究民间艺术宝库,使濒于泯灭、长久尘封而又有积极意义的民间艺术重现光辉,是当今文化工作者一项重要而艰巨的任务。庙会中的宗教艺术和民俗文化活动,是随岁月的流逝积累起来的文化遗产,因此它对我们继承和弘扬民族民间艺术有着不可忽视的积极意义。一是有利于保护民间文化遗产,二是有利于促进文艺事业的繁荣。”[4]历经千年的庙会文化已经渗透在中原地区的许多民众的心中,人们对人祖的那种虔诚,就像一把圣火,从蒙昧燃烧到文明。前去太昊陵庙会朝圣的人群,已经汇集成了沸腾的海洋,带着人们的期待涌进了陵门,满天飘扬的纸扎,五彩缤纷的旗幡,香烟缭绕的香楼,低沉悠长的经歌,都构成了一道道壮观的风景,站在人祖的面前,让人不由自主地沉浸在一种慎终追远的氛围中,让浮躁的心灵慢慢地沉静下来,灵魂变得明澈而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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