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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学朗读的声音造型综述

2021-4-9 | 造型艺术论文

作者:陈朝霞 单位:福建幼儿师范高等专科学校

一、可听可感:儿童文学诵读的声音造型艺术品质

儿童文学诵读是诵读主体对文字和声音的双重感知,是通过声音强化文字语言的独特感情,以营造童心永恒的艺术意境。声音负载着文字思想与情感的内在活力,诵读主体依托思想与情感的运动状态,由语气把它们贯穿起来,形成动态的声音走势,呈现出的声音的规范性与适应性、音色的可变性与多样化、语言的动作性与音乐性以及形象塑造的角色感与个性化,无不造就了可听可感的审美创造活动,打开了通往有声语言造型艺术的审美空间,也提升了儿童文学诵读的声音造型艺术品质。

(一)声音的规范性与适应性诵读声音造型的基础在于规范,在保证字音清晰的前提下,要扩大与美化声音,具体到吐字用气发声层面,呈现的是清晰、松弛、通畅、圆润的自然状态。为满足传情达意的再创作,诵读主体在音声创造中,要让气和声形成互动相随的关系,以情带声,以声传情,气随情变,声随情走,达到情声和谐。[1](P99)儿童文学诵读用声尤其要落在自然的中声区,以实声为主,虚实结合,朴素的口语声流托出声音造型的底色,避免华丽的朗诵腔。诵读有声语言的音声性特质,决定了诵读主体的声音形式对文学作品中变化的情感要有极强的适应能力,应服从作品情感基调,并唤起外在情感的冲击力,或委婉细腻,或高亢激昂,都需要有相应的情态语感来表现,否则如果仅限于诵读主体本色流露的范围内,语言表现将缺乏活力与张力。其次,声音要适应不同作品风格的需求,如叙事作品的娓娓道来,对于低幼文学故事更要传达出平和温馨的色调。此外,声音还要适应不同表达技艺的特点,如表演式的诵读相对于亲子诵读,声音变化幅度较大,空间感与达远性较强。

(二)音色的可变性与多样性音色是声音造型极具表现力的元素,精当地处理语音链上的长短、高低、轻重、疾徐、抑扬、顿挫、明暗、刚柔等对立因素,取得刚柔并济、纵收自如的富含伸缩性与可变性的声音弹性,是诵读主体在声音技术层面的重要任务。声音的弹性变化是以多种对比项目的复合形式出现的,其喷弹力度、抑扬幅度、快慢速度、疏密张度、明暗限度等共同组合成一种多维度的动态体系[2](P260),语言表现力的外质———音色就必定呈现出丰富性与多样性。从儿童文学抑或儿童文学诵读的受众来看,儿童受众群体对声音色彩的感知更为敏感,诵读主体需要通过音色的多姿多彩来获得情感色彩的万紫千红,获得声音造型创造的动力。冰波的童话《小青虫的梦》讲述了一条小青虫蜕变成美丽的蝴蝶的故事,从最初偷偷躲在树上听歌到在音乐会上翩翩起舞,文字优美而富有情致,语言的节奏随情感而绵延起伏,诵读的音色是柔和的。文中两处拟声词“吉铃铃……”,犹如给梦幻般的画面增加了声响效果,第一次从近处入耳,声音清脆,有穿透力;第二次是小青虫躲在远处听到的,可以采用弱读的方式,语节拉开,为作品预留想象的空间而不显得单一寡味。雷抒雁的《燕子》首尾以问答的句式形成呼应,“如果是一只鸟,你愿意是喜鹊还是杜鹃”,“我愿意是一只燕子,我向往广阔而自由的空间”,音色明朗坚定,并且注重浓淡相间的运用,语势推进至“将和命运死死地搏斗在云端”唱出最强音。

(三)语言的动作性与音乐性美国心理学家加登纳认为,七岁儿童具有对审美特征的明显感受性,而且在其行为中显示出整体的节奏感与平衡感。[2](P(155)儿童文学学者汤锐对早期阅读的研究指出,幼儿在听成人朗读作品或自己阅读时所产生的感受首先是由文学作品的形式特征所引起的,例如,铿锵动听的词语构成的韵律、节奏,循环往复的作品结构,象征、比喻、拟人、夸张的修辞表现手法等,都带给幼儿极大的快乐。[3](P(181)儿童文学诵读语言外在形态的动作性与音乐性体现了儿童的审美心理需求。儿童文学作品中的精美词语和动态的描述,展现了富有色彩和音响的流动的画面,通过声音再现文字画面的过程中,听觉形象很好地转化为视觉形象,更富有立体感、节奏感。要使语言有动作性,必须重视动词的运用,以产生与表达内容相适应的语言动势,如表现走、跑、跳等不同动作状态中的说话感觉。蔺力的《会打喷嚏的帽子》里的大耗子偷帽子的细节充满喜剧色彩,“一步一抬头,防着帽子里的那个呼噜突然钻出来咬他。也真巧,他刚走到老爷爷床跟前的时候,呼噜不响了。这下,大耗子可得意啦,原来呼噜怕我呀!”诵读主体要尽力表现大耗子从害怕心理下的轻手轻脚到得意时的肢体放松状态,夸张灵动的语调不仅要营造立体的环境,还要展现动感形象。语言的音乐性主要表现在节奏上,由抑扬顿挫、轻重缓急的回环往复造成和谐均匀的音响效果。诵读主体的声音处于积极状态并生发一种内心期待,引领着身体节奏、心理节奏、文字节奏与声音节奏合拍,以唤起听者的艺术关注和审美愉悦。儿童文学诵读的节奏实质是有形多变的,要避免落入固定腔调或貌似抑扬起伏,却完全没有生命的语言外壳的表达误区。金波的儿童诗《春的消息》旋律清新明快,表达了对大自然生命活力的无限热爱,诵读的声流在蓬勃着大自然生命律动的诗情画意间流转,语气中流淌出童真的质朴与美好,展示暖融融的、活泼的声音意象,诵读时应避免一味地“演”节奏以及让声音在顿读的形态中运行。

(四)形象塑造的角色感与个性化儿童文学叙事类作品中的形象刻画,需要以真实情感为依据,从语言内在实质出发去寻找外在的体现方式。多数作品往往人物众多,外形特征和性格特点区分度明显,这些丰富多彩的故事元素符合儿童的欣赏期待,诵读也应该以儿童的喜好为依据,突出角色感与个性色彩,做到视觉形象与听觉形象的统一,以创造出鲜明生动的语言形象。首先,应抓住形象核心,并加以放大,来寻找形象的声音质感,如《两只笨狗熊》里的大黑小黑的浑浊感和狐狸大婶的尖细感,《猜猜我有多爱你》里的小兔子的稚嫩感和大兔子的慈爱感,《渔夫的故事》里的魔鬼的沙哑感,等等。其次,运用咬字和发声等各种语言技巧参加造型,以满足不同的形象要求,如青蛙的声音可用跳字及咧嘴发出的扁形字音表现其活泼,猪的声音以撅嘴发出的后吞感音质显示其笨拙,小孩的声音发声位置靠前,老人的声音发声位置靠后,等等。儿童文学的浅近性并非促使我们一味模仿角色可能有的语调和稚态,而是唤起对心理状态和生活世界的体验和认识,“在角色的身份、性格和行为中进行注视、思考、自语等艺术创造”[4](P75),达到形神兼备。以保加利亚的笛米特•伊求的故事《婴儿》为例。作品细致刻画了儿童的好奇心理,真实生动地反映了这种童心。开掘由此生发的童趣,诵读的基调也就不可避免地映射出幽默风趣的风格。文中这对低龄的小姐弟,人物对话充满稚气,他们的好奇的眼睛,他们的观察思索,他们的担心忧虑,以及严肃认真的谈话和洋溢于浑身上下的那种神秘感,需要诵读主体调动声音技巧完成听觉与视觉形象的创造。语言造型应突出稚嫩感,可适当以顿读的方式来丰富人物的语态,连续的对白应学会在瞬间全方位快速转换,以加大姐弟俩与另一人物桐尼叔叔之间的角色造型反差。冰子的故事《没有牙齿的大老虎》中,林中之王居然被狐狸骗了,故事的趣味性来自老虎的一次次上当受骗。对狐狸善用计谋的刻画和勾勒,使得这个“反派”人物格外灵活生动和富有魅力,所以,狐狸才是有声语言关注的焦点。狐狸每次对话都是话里藏话,要读出其中的“假”来。可以在狐狸的音色中添加些甩腔,放大其“反派”特征。老虎在故事中是被嘲弄的对象,音色上可以含混些,以与狐狸的精明诡诈形成对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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