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21-4-9 | 中医文化论文
作者:李莉 王俊锋 单位:山西中医学院
医德与医患关系医德修养包含从医者的职业认同与如何处理医生与病人的利益关系。传统文化中佛儒道医相互渗透,但无不浸透着救世的胸怀和悲天悯人的大爱。医为仁术,贵在有德。夫医者,非仁爱之士,不可托也;非聪明理达,不可任也;非廉洁明良,不可信也(《初学记》)。自古儒生有“不为良相,则为良医”的慨叹;“博极医源,精勤不倦”的终身学习态度;“非精不能明其理,非博不能至于约”。《史记•扁鹊仓公列传》“扁鹊名闻天下。过邯郸闻贵妇人,即为带下医;过洛阳,闻周人爱老人,即为耳目痹医;来入咸阳,闻秦人爱小儿,即为小儿医,随俗为变。”后世一副对联“但愿世上无疾病,哪怕架上药生尘”是对医患和谐的真切诠释。
病因病名与医患关系外感六淫、内伤七情、病因学说一直把人置于天地之间,把人作为社会与自然中的一员,注重人的身心对疾病、社会、人事的主观感受,把人当做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体。中医诊治疾病,外涉天文、气象、地理环境、社会政治、经济条件、人事关系、民俗风尚等,内及人的体质、性格、生活习惯、精神心理状态等。能够做到因时因地因人三因制宜,提倡个体化的治疗方案,鼓励“病的人”主动战胜“人的病”。中医对疾病的命名都很直观,咳嗽、腹胀、泄泻是对主要症状的描述,即便是食道癌、乳腺癌这些也用噎膈、乳岩等直观名称,虽有失简单,但形象生动。反观现代医学动辄以组织学病理学命名,股骨头坏死、恶性淋巴瘤,在患者缺乏相关专业知识的支撑下,精神意志很快被击垮,患者关注的只剩下检验单上还有几个“+”号,把一切希望寄托于医生和特效药物,造成无谓的恐慌而不能调动医患合作的主观能动性。
四诊十问与医患关系“望而知之为之神,闻而知之为之圣,问而知之为之工,切而知之为之巧”,治病当查色按脉先别阴阳。一察一按,医患的交流就开始了。中医讲究望闻问切四诊合参,单就问诊明代张景岳总结的十问歌就涉及现病史、既往史、症状等等。尤其对妇女小儿提出特殊的经期问诊和麻痘惊疳内容。比如问患者口渴吗?喜欢喝水还是不喜欢,喜欢喝凉的温的还是热的,喝一两口即止还是大饮而渴不解。让患者感觉形同身受,也为进一步“去伪存真”、“去粗取精”达到正确的辨证奠定基础。防止“相对斯须,便处汤药,按寸不及尺,握手不及足…短期未曾决诊,九候曾无仿佛,视死别生,实为难矣”。
治未病与医患关系2008年在杭州举行治未病高峰论坛上专家们一致认为:治未病这一中国传统医学最高理念与21世纪医学目的的调整方向完全一致,集中体现了医学目的调整和医学模式转变的核心价值。未病先防要做到正气存内、邪不可干,它不等同于现代传染病学疫苗预防。它提示的是顺应自然,天人相应,春夏养阳、秋冬养阴顺应四时的和谐之道。《说文解字》“疾,病也;病,疾加也”。《素问•四气调神大论》强调要不治已病治未病,意思在于告诫人们,要重视治疗时机的把握,当在染疾之初,未病之先进行治疗。在器质性、功能性疾病之外,心理因素也受到极大的重视。医患关系是真正意义上的朋友关系,何矛盾之有?目前国内外一致承认医疗确诊率也只有70%左右,各种急重症抢救成功率在70%~80%,相当一部分疾病原因不明、诊断困难,甚至有较高的误诊率、治疗无望,这是医学的无奈,任何医院和医师都不可能包治百病,很多患者及其家属不了解医学的特殊性和无奈,对医疗效果期望过高。“生有定数、死有时辰”,注重生存时的质量而不一味为延长生命而痛苦。正如圣人所言:朝闻道,夕死可矣!
中医文化对构建和谐医患关系的本质影响究竟是什么?答案很明确,就是医疗领域普遍被忽略的医学人文精神。希波克拉底时代有句格言至今仍然适用。医患之间还是“有时去治愈,常常去帮助,总是去安慰”。随着医学模式的转变,在世界卫生组织倡导“人人享有健康”的二十一世纪,医生的角色已有单纯医疗保健提供者转变为医疗保健的提供者、保健方案决策者、健康知识传播者、社区健康倡导者、健康资源管理者,更应是良好医患关系的主导者。我们展望获得医患和谐关系的途径或道路时,发现植根于中国传统文化的中医药文化提供给方法绝不是单单依赖法制的完善、政策的倾向,更不能寄望于媒体,因皆为枝叶而非根本。中医文化是教人应天地、顺四时、慎起居以获得自然健康的生命之学。医患之间目标一致均为防病治病,由此产生的关系和矛盾绝不可能通过法制界定而截然分清彼此。只有双方共同内求于心才能真正意义上实现医学人文精神的提高,才会有鱼水般之医患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