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CI期刊 | 网站地图 周一至周日 8:00-22:30
你的位置:首页 >  文学史论文 » 正文

徐铉入宋后文学创作风格分析

2021-4-9 | 文学史论文

本文作者:魏玮 单位:陕西师范大学文学院

《中国文学史》在评价徐铉等人入宋后的文章时有这样一段话:“宋初文人多数是从五代十国入宋的……徐铉、刁?原是南唐的词臣。他们入宋以后的散文仍多为骈体,风格浮艳。”[1]笔者认为,这段话中对徐铉入宋后文章的评价有如下两个问题是值得商榷的:

一、徐铉入宋后的文章是否多用骈体?

《全宋文》载徐铉文二十三卷,其中大部分都是入宋前所作。根据《四库全书总目提要》所载,徐铉有《骑省集》三十卷,“陈氏称其前二十卷仕南唐时作,后十卷皆归宋后作。今勘集中所载年月事迹,亦皆相符。”笔者根据这一记载在《全宋文》中整理出徐铉文集后十卷文章共68篇,加之其文集中虽未选,但明显标注写作时间为入宋后的文章5篇,得出徐铉有73篇文章应确为入宋后所作。按照王力先生《古代汉语》中文章的分类方法,徐铉73篇文章大致可分为9类,其中论辩类4篇、序跋类9篇、奏议类3篇、赠序类5篇、碑志类29篇、杂记类11篇、箴铭类1篇、颂赞类4篇、辞赋类2篇,另有5篇连珠词。其中箴铭类、颂赞类、辞赋类文章共7篇,为韵文,按照常例不归入骈体文之列。论辩类、序跋类、奏议类、赠序类文章共21篇,均为散体文。剩余碑志、杂记共40篇。每篇文章兼有散句和骈句。笔者将这40篇文章骈句高教版《中国文学史》认为徐铉入宋后的散文仍多用骈体,那么徐铉入宋后的骈体文所占的比例有多大呢?从以上两个表格中可以看出,这40篇文章中骈句数超过50%的有12篇,其中超过80%的仅有3篇。王力先生在《古代汉语》中谈及骈体文的构成,认为骈体文的语言有三方面的特点:第一是语句方面的特点,即骈偶和“四六”;第二是语音方面的特点,即平仄相对;第三是用词方面的特点,即用典和藻饰。骈偶又叫对仗,骈体文的最重要的特点就是句子要两两配对。判断一篇文章是散体文还是骈体文,如果不考虑语音和用词方面的特点,单从语句方面判断,一篇文章至少要其中骈句所占的比例较大,才能称之为骈体文。按照这个标准,以上40篇文章仅3篇可称为标准的骈体文,另外9篇骈句的数量为50%以上,也可算作不太标准的骈体文,加之5篇连珠词是用骈体写成,徐铉入宋后骈体文共17篇,仅占入宋后文章总数的23.2%,这个比例是较小的。所以《中国文学史》认为徐铉入宋后的散文仍多用骈体,这一说法是不确切的。

二、徐铉入宋后文章的文风用“浮艳”二字形容是否恰当?

《中国文学史》以“浮艳”二字来形容徐铉的文章,一般而言,文章内容空虚、不切实为“浮”。雕饰辞藻,粉饰过重为“艳”。以“浮艳”二字来概括徐铉入宋后的文章,这一点是值得商榷的。徐铉博闻强识,懿文茂学,曾任知制诰、翰林学士等职,善于文辞。总的来说,他的文章崇理尚实,有宏博典丽之美。徐铉的文章崇理尚实。主要表现在以下几个方面:

(一)徐铉的创作理念

徐铉虽然没有专论文章的著作,但在他给别人撰写的序文中,可以看出徐铉崇尚的文风。他在《故兵部侍郎王公集序》中写道:“虽复古今异体,南北殊风,其要在乎敷王泽,达下情,不悖圣人之道,以成天下之务,如斯而已矣。至于格高气逸,词约义微,音韵调畅,华采繁缛,皆其余力也。”这一段论述说明徐铉认为文章中的“道”是最重要的,而词采藻饰尚在其次。这一主张和韩柳古文运动十分类似,中唐时期韩柳的古文运动虽为昙花一现,在晚唐影响较小,但余音尚在,徐铉这一观点就很可能是受到古文运动的影响。徐铉认为“丽而有气,富而体要,学深而不僻,词律而不浮”①,“词赡而理胜”②的文章是好文章。这说明他并不过分重视辞藻的华丽,反而认为用语“僻”、词律“浮”,为文章的大忌。另外,徐铉崇尚四杰之体,在《故兵部侍郎王公集序》中,他赞美王公的文章“如四子复生矣”,在《进士廖生集序》中他又赞美廖生的文章———“其文词则得四杰之体”③初唐四杰之文在辞藻华丽之外,也重视文章骨力刚健的风格和活泼自如的生气。这与徐铉的创作理念相吻合,从一个侧面反映出徐铉的创作主张,即崇理尚道,气骨与词采并重。

(二)徐铉创作的实际情况

徐铉入宋后的大部分文章,无论是散体文还是骈体文都并非华而不实。散体文如《重修说文序》以文字史的角度,谈了文字自身的衍变和历代学者对文字的研究,阐明了重修《说文》的重要意义,可谓融知识性和学术性为一体,文字流畅,内容翔实。又如《故尚书兵部员外郎江君墓志铭》中的一段描写:“(江君)年十余岁,侍伯父食,不过园疏而已。伯父戏之曰:‘啜白薤之羹,淡而无味。’君应声答曰:‘啮紫茄之蒂,铿而有声。’人知其当大成也。”此篇墓志铭不只是一味地赞许恭维之词,而是言而有物,不仅表现了江君幼年时的机智、聪慧,还使江君的人物形象饱满而生动,如在目前。骈体文如《吴王陇西公墓志铭》,这是徐铉为南唐故主李煜所写。在新主帐下为旧主撰写墓志铭,是一件比较为难的事情。常因为要讨好新主而故意贬斥旧主。但徐铉秉笔直书,且多赞美之辞,谈到李煜的政绩时,写道:“王以世嫡嗣服,以古道驭民,钦若彝伦,率循先志。奉蒸尝、恭色养必以孝,宾大臣、事?老必以礼,居处服御比以节,言动施舍必以时。”赞美李煜为仁德之君。在篇末又称李煜相貌俊伟、学养丰厚、才思敏捷:“惟王天骨秀异,神气清粹。言动有则,容止可观。精究六经,旁通百氏”,“洞晓音律,精别雅郑。穷先王制作之意,审风俗淳薄之原”,“天纵多能,必造精绝”。并且,赞扬李煜秉性纯良:“本以恻隐之性,仍好竺干之教,草木不杀,禽鱼咸遂。”对其亡国之因由主要归结于天命,及李煜对待臣下过于仁慈、赏罚不明,以致“法不胜奸,威不克爱,以厌兵之俗,当用武之世。孔明罕应变之略,不成近功;偃王躬仁义之行,终于亡国”,整篇铭文无贬损之辞,全故主之义。所述内容大都属实,对李煜的评价也比较公允。

(三)徐铉的处世之道

徐铉的处世之道也反映出他是一个比较注重实用的人。徐铉在连珠词其一中写道:“背时则弃,不必论贵贱之殊;适用则珍,不必论精粗之异。”在其五中又写道:“有用于物,虽远而弗遗;无功于时,虽近而犹弃。是以?F?乖谝埃??捎诹脊?蒿艾在庭,不容于?氏。”这从侧面说明徐铉是比较看重物品的实用价值的,他主张“物”必须适用于时,才能发挥其最大的价值。很难想象一位秉承实用主义原则的人做文章的时候,就完全摒弃了这一原则,而崇尚空谈浮夸之风。笔者认为这是完全不可能的。宏博典丽主要体现在:

To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