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北省文化软实力状况研究

2011年10月18日中国第十七届中央委员会第六次全体会议通过《中共中央关于深化文化体制改革推动社会主义文化大发展大繁荣若干重大问题的决定》(以下简称《决定》)，其中最发人深省的就是对增强我国文化软实力的强调。湖北省是文化大省，以荆楚文化、三国文化、红色文化为代表闻名于世，中央提出“文化强国”战略，湖北如何打造文化软实力，实现从文化大省到文化强省的跨越式发展，成为我省“十二五”开局加快体制机制创新，将文化资源传统优势转化为经济优势的核心课题。结合我省实际，本文从文化软实力的内涵、湖北文化软实力现状分析两个方面着手进行论述。

一、文化软实力的内涵

《决定》强调，当今世界正处在大发展大变革大调整时期，世界多极化、经济全球化深入发展，科学技术日新月异，各种思想文化交流交融交锋更加频繁，文化在综合国力竞争中的地位和作用更加凸显，维护国家文化安全任务更加艰巨，增强国家文化软实力、中华文化国际影响力要求更加紧迫。当代中国进入了全面建设小康社会的关键时期和深化改革开放、加快转变经济发展方式的攻坚时期，文化越来越成为民族凝聚力和创造力的重要源泉，越来越成为综合国力竞争的重要因素，越来越成为经济社会发展的重要支撑，丰富精神文化生活越来越成为我国人民的热切愿望。建设社会主义文化强国，就是要着力推动社会主义先进文化更加深入人心，推动社会主义精神文明和物质文明全面发展，不断开创全民族文化创造活力持续迸发、社会文化生活更加丰富多彩、人民基本文化权益得到更好保障、人民思想素质和科学文化素质全面提高的新局面，建设中华民族共有精神家园，为人类文明进步作出更大贡献。［1］

什么是文化软实力?学界认为，文化软实力的思想最先由美国哈佛大学教授约瑟夫•奈提出:“我首次提出了软力量(softpower)的概念是在《谁与争锋》一书中，该书于1990年出版，旨在反驳当时流行一时的美国衰败论。书中我明确指出，美国不仅是军事和经济上首屈一指的强国，而且在第三个层面，即在‘软力量’上也无人与之匹敌。”［2］1在《美国定能领导世界吗》一书中，约瑟夫•奈就传统力量军事和经济的影响力在全球化时代的新变化进行了分析，他指出:“在不断变化的世界中，我们应该如何衡量实力呢?数百年来，政治家及其他观察家都错误地选择了衡量实力的尺度。例如，17世纪的重商主义理论家只看重西班牙从西半球矿井中得来的黄金和银锭储备，从而无法预见到荷兰商业的崛起和众多人口及政体改革给法国带来的强盛。18世纪，那些只看重法国的人口和农村工业的人，又忽略了政治的稳定和工业革命的良好条件给英国带来的繁荣。”［3］5－6在约瑟夫•奈看来，衡量国家实力的标准是不断变换的，在古罗马时代，军事实力是最重要的力量，工业革命以后，以矿藏的开发和占有能力为衡量力量的标准，第三次技术革命以来，作为衡量实力的标准，原材料和重工业已远不如信息及专业和技术服务重要。约瑟夫•奈站在美国的立场，他相信美国定能领导世界，但他指出，美国必须重视对第三种力量的关切才能领导世界，这第三种力量就是所谓的“文化软实力”。那文化软实力到底是什么呢?约瑟夫•奈认为:“什么是软力量?软力量是通过吸引而非强迫或收买的手段来达己所愿的能力，它源于一个国家的文化、政治观念和政策的吸引力。”［2］2“即:使人随我欲，可称为间接的或者同化式的实力表现。这与主动命令的方式使他人随我的意志而行动的实力表现形成鲜明对比。同化式实力的获得靠的是一个国家思想的吸引力或者是确立某种程度上能体现别国意愿的政治导向的能力。”［3］21

“这种左右他人意愿的能力和文化、意识形态以及社会制度等这些无形力量资源关系紧密。这一方面可以认为是软力量，它与军事和经济实力这类有形力量资源相关的硬性命令式力量形成对照。”［3］25由此可见，所谓文化软实力就是打造自身的文化吸引力，增强自身文化的魅力，从而让别人甘心情愿地接受和效仿。软实力是近年来风靡国际关系领域的最流行关键词，它深刻地影响了人们对国际关系的看法，使人们从关心领土、军备、武力、科技进步、经济发展、地域扩张、军事打击等有形的“硬实力”，转向关注文化、价值观、影响力、道德准则、文化感召力等无形的“软实力”。论述清软力量的实质，约瑟夫•奈进一步阐述了软力量如何发挥作用。他认为:“国家的软力量主要来自三种资源:文化(在能对他国产生吸引力的地方起作用)，政治价值观(当它在海内外都能真正实践这些价值时)及外交政策(当政策被视为具有合法性及道德威信时)”［2］11本文关注的重点是文化如何成为力量的一支，文化如何对他者产生吸引力，对约瑟夫•奈的政治价值观和外交政策的相关论述暂不考察。约瑟夫•奈以美国为例，他认为美国的流行文化使美国被他国视为“令人兴奋、具有外国情调、富饶、强大、有吸引力、引领潮流———处于现代化和创新的前沿”［2］12

与此形成鲜明对照的是前苏联，前苏联注意在文化和体育上的投资，保尔赛和基洛夫芭蕾舞团以及苏联交响乐团广获赞誉，在冬运会上奖牌获得数多于美国，但前苏联忽视了流行文化的影响力，它从未挑战美国在电影、电视和流行音乐方面在全球的影响力。约瑟夫•奈认为在流行文化影响力方面能与美国抗衡的只有欧洲，欧洲的音乐、设计、时装和食物长期都是一块最能吸引世人眼球的磁铁;在亚洲，他认为日本在流行文化方面堪为楷模:“日本制造商是家庭电视游戏的主宰，日本的动画片人物集可爱与力量为一身，在过去5年内轻易地占据了孩子的梦想。宠物小精灵卡通片在65个国家播放。日本动画给美国电影制作人和青少年造成了巨大的冲击，其风格也影响了美国的设计趋势。日本的流行文化即便在日本经济衰退后仍在制造潜在的软力量资源。”［2］93

因此，笔者认为，文化软实力的支撑点应该立足于两个方面，一是加快构建技术先进、传输快捷、覆盖广泛的现代传播体系;二是加快发展文化创意、数字出版、移动多媒体、动漫游戏等新兴文化产业。这也是《决定》大力倡导的文化发展方向。湖北省在现代传播体系上有自身的优势，所以本文将着重分析我省的新兴文化产业的现状及未来发展路向。笔者认为，未来文化软实力主要体现在新兴文化产业是否强大，而不是笼统地包括所有的文化产业，要充分认识到建构以流行文化为主的新兴文化产业的重要性，具体而言，就是要重视文化创意、数字出版、移动多媒体、动漫游戏等新兴文化产业的发展，新兴文化产业既要有技术的支撑，又要有为大众喜闻乐见的内容，它一头连着人民的精神需求，一头连着高新科技技术等物质手段。因此，本文对湖北省的文化软实力的分析就立足于对湖北省新兴文化产业的现状分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