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功夫熊猫对可能世界理论构建

2021-4-9 | 电影电视

 

动漫电影是电影文本的一种,整体上遵循的仍然是电影叙事的模式,而相较于普通的电影而言,却承担不同的叙事功能,面向不同的受众群体,在功能定位、表意系统和观众需求上都有很大的不同。在高科技技术背景下的视听联动造就了想象的不断延伸和叙事空间的无限扩大,其对于人内心情绪的渲染,对故事情节审美表现力的铺排,在增强了电影审美效果的同时,也营造了一个直指现实又超越现实的可能世界。

 

在商业动漫电影中,一个重要的元素就是动漫形象的塑造。以中国文化为背景的好莱坞动画大片《功夫熊猫》,据国家广电总局2011年7月11日发布的上半年票房成绩,截至2011年6月底《功夫熊猫2》就以5.9675亿元的票房独占国内院线电影票房鳌头[1]。由此引发的观看热潮,一方面说明动漫产业有着巨大的市场前景,一方面也见出中国动漫电影市场的寂寥冷清。影片中熊猫阿宝的形象是符号化的载体,影片通过夸张、变形、虚构等艺术手法使之具有了抽象的精神内涵。动漫电影是符号的集合,这些符号集合又建构了一个和现实相对应的可能世界,在这个可能世界中,不仅有对人性的反思还有着对人心灵深处的触摸。《功夫熊猫》骨子里透着美式的幽默,灌注着中国元素的亮点,尽管有人说这是一种赤裸裸的文化霸权,是好莱坞式的个人英雄主义的再次上演,但仍不失细腻和深刻的文化内涵。现实里笨拙肥胖的熊猫是不可能拥有功夫的,而在电影中,熊猫成为功夫盖世的神龙大侠,成为拯救村庄的英雄。这种对于想象空间的无限扩张,将动漫电影艺术超越受众年龄阶层定位进入成人世界之中,在可能世界的建构方面,动漫电影《功夫熊猫》显得尤为成功。这种好莱坞式的个人英雄主义的重来,是以符号化的熊猫形象表现出来的,观者欣喜更使人得到了精神世界的满足。《功夫熊猫》对于可能世界表述,这个表述带来的深层次问题即电影本身的制作核心是将人内心的心理表现出来。那么可能世界到底是怎样的一种世界?

 

 

莱布尼茨在《神正论》中首先提出,可能世界(Possibleworlds)和我们生活的现实世界(Realworld)具有时空的同一性,它是思想建构的世界。可能世界是和现实相对应的。“可能世界叙事学超越经典叙事学之处在于将文本世界与我们所栖居的外部世界以及我们的内部世界重新连接起来”[2],在可能世界中有着对现实中自我身份的追寻和对跨越现实意识的补救。“我们倾向于认为,谈论一个故事的可能真只是说故事中有关事件本可以发生的一种方式罢了。”[3]所以这是一种心理能够想象得到的可能,但这种想象并不包含任何逻辑上的矛盾。动漫电影所表现的生存世界虽然是人们思想建构的产物,借助于想象的结果,但在现实和想象交叉的这个空间里,有对物理世界的反映和超越。电影中用大量的细节(熊猫阿宝的价值观、理念、梦想)描述了一个世界(这个世界在常识中是不可能的),是反事实的不可能。熊猫拥有功夫、他的父亲是鸭爸爸、经营着美味的面馆,生活着各种动物的村落,老鼠成为神龙殿里保护村庄的功夫师傅,邪恶的太郎,把守监狱的犀牛,这些都是人们所能想象出来的,但在心理上人们能够接受这样的故事和命题,无需实在化。

 

在现实中人经常是困惑的,是孤独的存在,这个实在世界具有唯一性,是人栖居的“此世界”,与可能世界之间并不是空间的距离而是我们的意识借以存在之处。但影片所营造的可能世界里有爱、温暖、童心、有人们现实里寻觅和缺失的情感,想象空间无限扩张,在现实世界的失落挫伤可以在这样一个可能世界实现。成人的世界经常是让人无奈的,社会的底层和被压抑、被束缚的群体很难摆脱现实的羁绊,实现人生的真正的自由和梦想。在现实中熊猫是笨拙的,可电影中的熊猫在坚持自己信念的最后,拥有超群的武功打败对手,一跃成为受人拥戴的神龙大侠。向往童真是人类的本能,但是这样的本能,却经常成为现实中的伤痛记忆,人们在成长中不断失落。动漫之所以具有打动人心的吸引力,正是人类在可能世界中乐意且始终寻找的一种重要的艺术表达形式,它符合人的内在要求。熊猫阿宝打破了现实世界的规则,在创造力和想象力编织的理想化王国中,有着遁入与虚幻、现实与清醒的夹杂悬浮。

 

可能世界与现实世界、可能与必然之间存在着对应关系,在现实和可能之间有意识形态符号、民族文化符号、语言符号等的转换漂移。事实上《功夫熊猫》有他者身份对于受众文化心理空间的再造,是现代性视域中的社会心理无意识的表露。符号化的东西表现人内心,满足大众的心理需求。由此可见中西动漫电影差距的深层次原因就是对于文化内涵的打造和彰显,电影应该和人本身有着对应、交流,这样的沟通才会比较完善。了解人的需求,再通过电影的方式去满足人的需求。“人的意识和活动,不仅是影片内容(图像)反映的基础,而且他也反映在形式的规律中,即作品结构(作品的概括性形象)的规律中。”[4]人总是在想象中摩挲着童年的记忆,即使现实的无奈与残酷,仍然会向梦想的可能飘去。影片的叙事在捕捉着现实世界的生命轨迹,是“笔触的客观性”[5],又在这种可能世界的表述中刻画我们在现实世界的感知经验。《功夫熊猫2》,影片为阿宝安排了一个“父母双亡”的身世,这种对于个体身份的捕捉在他对鸭爸爸反复的追问中展开。个体在我们的生存世界即真实世界经常面临生存的压力以及由此而来个人选择的困惑,在物质欲望中迷失身份,精神与肉体分离。“我来自哪里?”阿宝对于自我身份的诘问,让我们看到人内心的现实与梦想冲撞交错的思考,我们总是在迷失与寻找中追寻着荒诞人生的意义。影片里阿宝的“孤儿身份”倾力表达了这种生活本身的复杂压抑,穿越了制作者自身的意识层面和其作为社会个体成员的无意识层面,确定虚构的可能世界的虚构人物是以真实的方式感知世界,从而跨越现实的局限性与被遮蔽的思想性。人生命的终结是无法预知的也是一种生命的必然,影片借用了乌龟真人的身份,在这个身份即将消失在纷飞的桃花时,体现与现实世界对应的可能世界中人垂死体验的权威性。这种身份的调用使影片本身充满了形而上的哲理内涵,这样,影片所建构的可能世界的信息就显得更为深刻复杂,调动了读者的经验与想象,符号本身的意义也就更为丰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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